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原創 蒙光 2021-05-09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聖徳太子像,市神神社 (滋賀県東近江市八日市本町)

《正像末和讚》之《皇太子聖德奉讚》,有兩首和讚很有意思,摘引出來與同朋分享,剛好也爲母親節增加些話題。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救世觀音大菩薩

聖德皇爲所示現

爹爹一般不暫捨

阿母一般常相隨

No.321 (八四)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無始以來至今世

聖德皇哀憫護念

爹爹般從未捨離

阿母般如影隨形

No.322 (八五)

聖德太子,在日本人心目中是佛教的開山之祖,爲觀世音菩薩示現。聖人對聖德太子的崇拜,又有特別的因緣。聖人九歲出家,經二十年於比叡山天台教觀的修學,無法解脫煩惱的困擾,找不到出離之道。二十九歲的聖人最後想到的出路,就是下山到京都六角堂太子的道場,以百日的勤行,向太子祈願指示迷津。最終,在九十餘日的勤行後得到夢告。聖人此後生涯中依止法然上人、開創淨土真宗,以非僧非俗的自覺展開的人生,都得到了預示。所以聖人回顧此生的道路,於聖德太子的讚歎供養中,有著如子憶母的心情。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中譯文中的“爹爹”和“阿母”,原文分別爲漢字的“多多”及“阿摩”。“多多”和“阿摩”都是梵語的音譯。阿摩,意思是媽。多多,發音類似於“大大”“達達”,在中國、日本部分地區還有這種對父親的稱呼。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今見和讚的漢譯中,“多多”有譯作“父親”、“嚴父”的,有譯作“阿父”的,總覺得和原文味道不契。再三拜讀思惟,斗膽用“爹爹”的字眼,感受到的是,聖人這裏就是以土得掉渣、又親切之極的赤子的口氣,呼喚著聖德太子,聖人的心情和口吻,應該要盡量如實呈現。“大大”,現在不還有人這麽稱呼領導人嗎?只是用“大大”太俗,味道不對,所以用“爹爹”。“阿摩”就是“阿母”,一音之轉而已。

此處的修辭在整個“三帖和讚”中都是非常特別的。同爲《聖德太子奉讚》,後面幾首就不是用這樣的字眼。如: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大慈救世聖德皇

如父常隨在身旁

大悲救世觀世音

如母常隨在身旁

No.325 (八八)

此處原文用的就是漢字的“父”“母”,二四兩句,句式完全相同,與一般的中文詩偈表達風格則有異。一般在中文文言的表達,尤其是五、七言的詩歌、辭賦駢文中,會比較忌諱完全相同的句式、字詞的重複。但此處二、四兩句“常隨在身旁”的重複,在聖人的心境中,顯然有著特別的情感意義,我們唯有透過文字去領會聖人的心情,而不是將聖人的言辭改得“更像詩歌”,更加典雅華麗。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如父如母:親鸞聖人眼中的聖德太子

聖人的古文修養非常深湛,瑞劔老師曾模擬《和讚》的筆法作詩,據老師自述,難度超乎想象,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需要非常深的古文功底。所以聖人不是沒有文彩,而是在這樣的地方,正是繁華落盡、絢爛歸於平淡,唯有一派天真,赤子真摯淳樸的心情和語氣,需要後世的我們脫去成見和期待地去理解,並再三吟味。所以,此處在文字上也就用看起來“笨笨的”方式呈現了。希望能如實地傳達出聖人的心意。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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