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蒙光 2021-10-06
剛纔得到陳琳的《敦煌本〈阿彌陀經〉寫本攷》(2015,浙江師大碩士論文),此文將現有世界範圍內敦煌寫本的《阿彌陀經》異文作了綜合攷察。
根據文中提供的資料,《《阿彌陀經》中日流通本之抉擇》此文的基本結論得到進一步證實,結合新見材料,作進一步修正如下:
一、筆者文中所稱“真宗流通本”,是僅就個人所用資料而暫立假名,若遵照日本佛教界傳統,應稱“流布本”。因日本佛教界通行者爲此本,故《大正藏》編者行文中稱爲“流布本”,今沿用之。準此例,漢地流通本亦應稱“藏經本”系統,因《大正藏》沿用漢地藏經所收本,故名。
二、“流布本”爲唐以來的流通正本,現有唐寫本(共134件)多爲此本(91件),個別文字雖少有出入,可以斷定是同一底本系統(7件)。
三、“藏經本”亦見於唐寫本中,數量雖少(36件),足以說明唐時兩種版本皆有流通。且此本與現有梵文本文字可以相應,此足以證明漢地流通本未必爲傳抄之訛。然西來梵本原不止一種,二本皆有梵本爲據,故不足以爲版本抉擇標凖。
四、以什譯及奘譯對照印證,唯“流布本”可相應。而義理文字,亦以“流布本”爲勝,故其流通亦較廣。(陳琳論文中不知“流布本”指何本,然亦明確指出,唐寫本中以“流布本”爲多,其故可思)
五、今日持誦《阿彌陀經》,從版本、文字、義理三方面綜合攷量,皆以流布本(即筆者文中所說“真宗流通本”)爲首選。(《阿彌陀經》兩本原文對照版)
筆者有暇,或將此系列探討綜合成文,完善資料細節後發布。然須補充梵本及英譯對照文字及寫本圖版,技術細節頗爲煩瑣;且此題精彩已盡,再寫稍感乏味。手頭待整理、寫作文章正多,時間精力有限,故先以此小文發布結論,供養各位同朋,並期待教界、學界先達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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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彌陀經》中日流通本異同的再思攷(附《阿彌陀經》原文對照版)
蒙光按:本文配圖,皆敦煌寫本相關段落之細節呈現,可供有心同朋研究參攷。
前日無意間於網絡上見到一幅經文名號,書者署“肅親王”,與同朋們共賞:
最初見到此幅,頗爲喫驚:清代的肅親王,平時誦習的《阿彌陀經》應與時人相同,皆用“藏經本”,如下圖林則徐手抄之《佛說阿彌陀經》。何以此幅名號中所抄的竟是日本佛教界的“流布本”呢?
稍一攷索,乃始恍然。
“肅親王”是清世襲親王封號,乃皇室宗親,清八大鐵帽子王之一。抄經的這位“肅親王”,應是最後一代,即第十代的爱新觉罗·善耆。善耆生於同治五年(1866年),成年後以勇武著稱。在清帝遜位後,善耆拒絕在遜位詔書上簽字,逃至日據旅順,以復辟爲志。民十一年(1922年)2月27日,抑郁成疾,在旅順不治,終年56歲。廢帝溥儀嘉奖善耆忠誠,追贈諡號“忠”,全稱肅忠親王。此人平生親日,子女多送往日本留學。則其學佛誦經,以日本佛教界的“流布本”爲依,亦在情理之中。在唐以後,漢地佛教界流通之《阿彌陀經》,以“藏經本”一統天下,肅親王手書此本,或許是漢地出現的唯一“流布本”。若抛開政治立場之是非,則此幅名號,可謂中日佛教文化交流史上的一個重要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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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對“重誓偈”的理解和重視,這是在日本淨土教中才見到的。漢地淨土教,到現在爲止,連《大無量壽經》和《阿彌陀經》的版本、自力、他力的概念、攝生三願(18、19、20三願)、四十八願中的真實和方便願……這些都搞不清楚關係,更不要說重誓偈的意義了。客觀地說,中日淨土教的教理建設,其境界層次,相去不可以道里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