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基督徒傳教的回應•佛子的反思

原创 蒙光 2020-07-16

一　基督徒來傳教，我的回應

花椒粒：佛学没有解决“第一因”的问题。请问你是如何自洽这一点的？

蒙光：第一因的因是什麽？您現場回答一下。

花椒粒：上帝是一切的第一因 。所以 “自在 永在 恒在”

蒙光：第一因有意志嗎？

花椒粒：一问一答 拉链式。 佛学的第一因从何而来？

蒙光：真如，法性，自在永在恒在，超越時空。現在該你回答了。

花椒粒：上帝全知全能 上帝是圣灵本身 三位一体 父 子 灵。所以 当然有意志啊，上帝是灵啊。好，该你回复了，真如 法性 有意志吗？

蒙光：沒有。

所以有意志的神，其意志是絕對的，還是相對的？

花椒粒：什么叫意志是绝对的？什么叫相对的？

可以举例

蒙光：絕對，就是唯他爲本，沒有他物相對。經驗界有可以舉例講神的東西嗎？你們的神還真不高級。

花椒粒：那如果问题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么，回答是 “真理是绝对的”，世界是“神本”的。

蒙光：所以，惡是哪裏來的？從神而來嗎？因爲神是絕對的。

花椒粒：黑暗是光的缺失。明白？

蒙光：所以神是不完全的？

花椒粒：恶就是“善”的缺失

蒙光：所以神並不充滿宇宙？有不少漏洞？

花椒粒：我理解你问题的意思。让我思考一下如何从你的角度回复

蒙光：不急，我剛好有事，您慢慢想。

花椒粒：我也忙了 不急 我也要思考下一个问你的问题

蒙光：上面這個問題，我再明確化一下，並沒有追加，是同一個問題，既然您有意傳教，當然應不吝賜教才是，請一並回答：

暗是光的不在，那麽是光有缺失？還是有東西在遮擋？

如果是後者，那麽這個能遮住光的東西，依邏輯，是該來自自在遍在恒在的光本身吧？

這麽說，光會分出能遮蔽自身的暗？而且出自它的絕對意志，是它自願的？

再換一個比喻：善能分出否定自身的惡嗎？

——同一問題，敬待回應。

花椒粒：好 收到 我晚上回复

对了，蒙光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敌意。希望你能看到的相遇都有上帝的美意。你同意吗[愉快]

蒙光：我原來對基督徒一直抱有好感和敬意，但是你們這個微信群裏的所謂“基督徒”迄今爲止的表現給我的印象很差，希望你能改變。

花椒粒：我不会改变[愉快]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虚伪是最深刻的罪

骄傲自大 才会虚伪

蒙光：我說的是改變我的印象，我從來沒有想要改變你的信仰。這是你的潛意識吧！

花椒粒：我知道你说的不是信仰

蒙光：老想改造別人的精神，是專制者的性格呀！

花椒粒：要看往什么方向改

往真理改 专制又何妨

蒙光：好啊，先證明自己是真理吧！不但在理論上，還要在實證上。

不說太多，等你的回答，看你的表現。

花椒粒：愉快]你对我完全没有敌意的必要

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

蒙光：我沒有敵意，只是對傲慢反感。

花椒粒：但以你能理解的方式回复 比较难

花椒粒：世人都对“傲慢”反感

因为显出自己的不足[憨笑]

其实是对真理反感

真理就是这样的

刺眼 

蒙光：不知道你覺得什麽程度適合我？

蒙光：你不覺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更可怕嗎？

花椒粒：觉得

花椒粒：我觉得人自以为义很可怕

蒙光：恩，你覺得自己面對我的時候，你是義呢還是不義呢？

花椒粒：看具体事情

蒙光：自以爲義對不對，原來還有條件的呀，呵呵，學到了。

蒙光：原來“自以爲義”不對，是針對沒有帖基督徒標簽的人說的。只要帖上“基督徒”的標簽，“自以爲義”就可以是對的。很好，很受教。

花椒粒：这是你的理解，不是我的意思[憨笑]

蒙光：不爭理解，不聊閑天，請回歸正題。

花椒粒：晚上回 我需要组织语言

蒙光：[OK]

——之後她就不再正面回答了，説我的維度不够，需要提昇，否則不足以理解神的高度。呵呵。

二　“大悲願船”群的法談

则盈：南無阿彌陀佛！師兄昨天与那位基督徒的辯論精彩絕倫！愚和孩子分享：讀書太有用了！不會被他人的思想左右，有效防騙上當（在這個信息充斥的時代，預防信息垃圾太重要了），還能教化他人[强][强]

则盈：要是愚，估計兩下子就無言以對，更有甚者，可能就跟著對方信去了[捂脸][捂脸]

蒙光：師姐過譽了。好久沒看基督教的東西，所以很多内容只有模糊印象，在舉證和論辯邏輯的連續性上不太滿意。

佛教在教理教相的學習上，很注重辯論。佛教内部的辯論，和與外道的辯論都需要知己知彼，充分準備後再展開。在玄奘大師傳記中就有詳盡紀錄。真宗史上法霖師對華嚴宗鳳潭師批評真宗的破斥，那才眞叫精彩絕倫，膾炙人口，流傳至今。和前輩大師相比，我們這就是兩小兒辯日而已。好在基督教教義本身的毛病太多，要破並不難，算是没給佛教丢臉。

將來佛法的信仰和弘護，要涉及的人文自然學科知識可説是無窮無盡，如師姐及群上有學歷、有知識的同朋，都可以發心在信心為本的基礎上，從自身的專業興趣開始，廣學多聞，既是自身學法的信心資糧，也能成為利他的方便。

无思：有的小学生基督徒也许不错的。

蒙光：其實站在人的立場，說好說壞，意義都不太大。

近代以來，基督教作爲西方主導意識形態，與資本、科技和現代政治文明結合，所以常給人以文明、先進的印象，民國以來的買辦階層，就是以信教爲時髦。到了當代，國人的自卑自賤和崇洋可謂登峰造極，連黑人都比國人高貴，洋人洋教的地位，在一般大衆心目中自不待言。當代信基督教，農村的狂熱信仰傳銷且不論，在都市中多以中産爲主，且注重西化教育，表面似乎普遍素質較高，但對本土文化多采取忽視（故無知）而輕蔑的態度，這也是可見的事實。

但是佛法給我們的，本體界先不論，現象界即是貫通三世的時間和橫遍十方的空間觀念，在這麽大的宇宙尺度和生命視野中，基督教的地位如何，我們就不會只限於一時一地，看其是否流行，是否在精神和物質上暫時占有某種優勢，而是首先檢驗其真理性如何？其內部理念是否自洽？其基本教義是否能普適於廣大的時空和生命？在涉及經驗領域時，是否能符合常識和理性？在經驗之外的領域，是否不違背人類的理性和感性，又能予人性以更高的提昇？其理想中最高的滿足和完成，是怎樣的境界？

以這一尺度，基督教立刻就暴露其侷限，充其量只能算一種世俗時尚而已。

如基督教的基本教義，認爲人類歷史從創世到現在不過五千年；上帝創造一切，全知全能；人類生而具有原罪；人這一生目標是要得到基督的救贖而得以入天堂永生爲神的奴僕；基督的救贖就是他一個人上十字架，於是所有人的罪都被赦免……如此等等，都經不起推敲，只能算希臘神話這種幻想文學。一本正經地把這些虛幻不實的東西當成真理來談，只能是反常識、反倫理、反科學，與當代對宇宙、人性的認知相比，基督教建立的世界觀，太幼稚太原始也太粗暴。尤其是舊約，充其量只能算原始部族時期圖騰崇拜的殘留。

基督教徒所以最後還能夠形成信仰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只剩下團體效應産生的美好感覺，世俗名利産生的優越感，和感性的“愛”之類的情緒滿足。如此而已。

无思：南无阿弥陀佛

蒙光：在世界範圍內了解，基督教無論如何都只是年輕而幼稚的宗教，一神教是專斷而低級的宗教，以絕對排他爲特徵。如果看過印度教的一些經典，再看基督教，會發現基督教就是印度教的簡編試玩版，從理論的系統、嚴密、高明、普適，各個角度比較，基督教完敗。那些基督教徒們，只是孤陋寡聞，被自身的良好感覺禁錮，對此完全無知。

近代文明源起於西方，西方的知識分子身在其中，因爲沒有其他資源可借鑒，所以不得不以重新解讀《聖經》的方式，開展其關於政治與資本的制度建設、關於人性的系統思攷，這是衆多高度智慧的頭腦經歷了相當長的時間整合而成的新生事物，但在教徒那裏，就完全歸因於基督教信仰和《聖經》，這是非常狹隘和自大的觀念。

事實上，《聖經》本文只是東拼西湊的雜集，本身並無真正的系統，要找其文本內在的矛盾，可說不勝枚舉，也有人已經做過這方面的工作，當然，基督徒們對此又是習慣性無知，或選擇性失明。後代所謂的解經、神學系統，是後代神學家投入一生，歷經多少世代才形成的，這就造成了《聖經》文本與後代各自建立的神學、政治、哲學、人性思想都有相當大的差距。

單以神學論，爲什麽一部《聖經》，後代能讀出天主教、東正教、基督新教三大派，彼此水火不相容。而三大派中，各自又有無數小派，也是鬥得你死我活？當代世界，基於《聖經》的信仰派別是最多的，彼此關係也是最具衝突性的，自命“基督徒”，卻自相殘殺相互攻訐，可謂家常便飯。能與之媲美的，只有同爲一神教的伊斯蘭。因爲《聖經》只有一本，可是解讀的系統卻各自牴觸，不爭個你死我活，誰才代表獨一真神呢？這種獨占真理的傲慢，只要接觸到基督教徒，就會感受到。越是信得虔誠的基督教徒，越有真理在握的傲慢自大。

以上所說的問題，反觀佛教，就知道佛教是多麽偉大不可思議。其經典涵蓋面之廣，大乘小乘密乘，應機示現，相互融通。大乘宗派大分就有八宗，但基本原理完全一致，分宗只是因爲應機不同，最後證入的世界完全一致。相宗祖師可與天台論道，華嚴祖師可修念佛三昧，淨土大德也能與禪師打機鋒，彼此相視一笑，莫逆於心。哪像基督教裏，新教詛咒天主教下地獄，天主教屠殺新教徒血流成河，東正教與天主教勢不兩立（以上句式的主語賓語可持續互換，反復循環）……讓人覺得他們不讀《聖經》，可能還善良些，不會那麽殘暴血腥。

當年有同朋移民加拿大，問老師的意見，老師直接說：移民加拿大就是移民地獄。爲什麽這麽說？因爲在那種到處阿門的地方，是聽不到正法的。不要以爲念阿門就能上天堂，他們一樣處在六道中，不具足昇天堂的因，現世福報享盡，自然就墮落。

天堂不是自以爲想去能去就去得了的地方。至於怎麽去，對不起，《聖經》講不清楚。因爲舊約裏的耶和華形象很模糊，多數時候，其神格只是一個低級部落保護神、戰神，相當於阿修羅（所以它一味偏袒以色列，飲食嗜血如命又好喫肉，好戰好殺，動不動就生氣，完全符合佛經中說過的鬼道阿修羅的特徵），他自己都還身處惡道上不了天堂，又怎麽教人去？到新約，耶穌的教導與舊約完全不同，因爲耶穌到過印度、尼泊爾一帶學習佛教，所以他的服裝（長袍）不是以色列的傳統服裝（上下兩件套），是印度的僧袍；他祈禱的手勢，其實是密宗的手印；其劃十字的手法，其實來源於密宗修行中身、口、意三業的加持（注意觀察一下劃十字的動作），是耶穌到印度學來的，不是猶太民族本有的（參《耶穌在印度》一書）。甚至耶穌的神迹，現在在印度都還大有奇人異士能夠展現更厲害的功能（可以參攷尤迦南達《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所以新約的思想有大量的佛教因子，較舊約高明很多。但耶穌死時不過三十出頭，根本來不及系統講述（也可能還沒有形成）其教義，死後那些弟子各自發揮，教義自然支離破碎了。

關於昇天，再説幾句，以見高下真僞。

以昇天堂爲目的的一神教，其經典中卻說不清如何才能昇天。且對天界的描述，含混不清。昇天後做什麽也很含糊。只有在佛教經典中，非常明確地基於因果業力論，告訴我們天界分幾個層次，各自有怎樣的境界，分別相應哪些不同層次生命的心靈狀態。而且還告訴我們，天界非永恒之地，有生必有死，所以生到天界並非一勞永逸，福報享盡仍會墮落，所謂“天人五衰”，即指欲界天人天福享盡而將墮落之相。

地獄也如此。一神教經典中沒有哪部經典能把地獄生成的原理、表現的形態說清楚，地獄分幾個層次？各自是相應怎樣的罪惡？受到怎樣的懲罰？又是只有佛經說明白了。而且佛經還說，地獄並非永遠不變的，墮入地獄，懲罰受盡之後，仍能出生爲其他生命狀態，包括生到人界。能生而爲人，就仍有改過自新，獲得解脫的機會。這才是大公無私的宗教，不是嗎？哪像基督教之流，把不信它的打入地獄，然後永劫不得翻身；信它的入天堂，也不過做個永遠的僕人？這樣的生命，有何尊貴可言？這樣的設計，有何公道可言？

對於一個有心追求真理的人，在已經能夠近距離、零距離接觸世界智慧傳統的當代，狹隘膚淺、傲慢自大又違反常識的基督教，無論如何不能滿足他求知求真的渴望。沒有走到佛教的無我大公之道，心物一元、同體大悲之境，都會若有所憾，而終身歉然、惶惶然。尤其是一神教的幼稚信仰，其教義的膚淺既經不起推敲，就會以行動和社會改良等爲關注點，來轉移教徒的注意力，順便吸引不明真相的大衆。基督和綠教，在這方面，一丘之貉而已。

蒙光：基督教沒有什麽高明的理論，只能靠感應和激情。所以沒有文化的人比較相應。真有點文化思辨能力的，就未必看得上，看得上的，自己內心也會很糾結，所以基督教的所謂聖徒，也常有所謂的“靈魂的暗夜”，內在信仰的爭鬥非常強烈。

真宗在應機的方面，有些相似。一文不識的尼入道（沒有文化、地位卑賤的女子）能夠信心決定，庶民對如來的慈悲能感恩戴德。

不同的是，真宗的基礎，始終是大乘佛教的全體，尤其是華嚴所代表的法界觀，所以在佛學的立場上，真宗又能令最聰明有知識的頭腦也不得不在佛前低頭。

中勇：基督教的思辨和智慧水平，说实话，比起当年那兰陀时代的古印度外道，那是差多了几个层次还不止，可以说不值一提。而当年那些古印度外道，其修证，有些还能发起神通，而其教理，比起佛法，那是漏洞百出（不过，即使如此，在当年的辩论中，也不容易战胜）。基督教比起他们，那是差多了。仅仅从不信轮回、不信因果来说，信仰基督教，其来生堕落是必然的。

中勇：邪见是最大的恶业，造恶业，哪有安乐的去处。

蒙光：@中勇 西方現代文明時運正當令，基督教又好傳教，每每主動進攻。佛子不能知己知彼，也很被動。

中勇：@蒙光 见地起点差距太多。不值一辩。按佛陀授记。释迦如来的教团不是被外道所灭，而是衰败于内道弟子自己的堕落。

中勇：比基督教更麻烦的是，相似佛教

Petrichor：一般都是田园基督教，在外国待久一点的应该不会这么好战。

蒙光：不是爲了辯論，是爲了護教傳道，當說時說，當辯則辯。經言：不能宣說正法，破邪顯正，亦非佛弟子。

破是以立爲前提，佛教先要在大衆前能贏得自己的立足之地，有自己的立場。如一般佛教好談理性和修行，直到現在談佛教，多認爲是自力修證之道，而將他力的冠冕拱手讓給基督教，這在義理、在自身的安身立命上，都有大問題。

又基督教等一神教都講信心；佛教中只有淨土教，淨土教中唯有真宗最講信心，此二者有何異同？這些細微處不加以講說辨明，稍一談及，就很容易落入神道信仰的陷阱。所以唯有能深入淺出地學問思辨，才能真正明瞭真宗之爲佛教，且是大乘佛教之巔峰的意義所在。將來佛法的弘揚，不能只是停留在佛法自己內部的講法，更要照顧到一般人接受的程度，才能令此寶貴的教法以平易之姿接近大衆，接引衆生。

蒙光：不論漢藏，都有一種風氣，似乎本有的傳統已經足夠，不必顧及那些外來的潮流和外人，潛台詞是“他們不懂，他們不行”。當然作爲佛子，這樣的自信是好的。但如果只有這樣的自信，卻沒有進一步溝通的積極實踐，甚至沒有要養成這樣能力的自覺，則佛法自然慢慢呈現出封閉保守的面貌，無法進入現代的語境。最多就被現代人當作古董欣賞，敬而遠之。何以出現這種情況？諸佛子非不能也，是不爲也。

我們現在有一部真正適合現代大專程度教育者的，理想的佛學入門書嗎？答案恐怕不能令人滿意。至少漢語的好像沒有。各個宗派的大義，有好的概論嗎？好像也難舉出。講經、研教的不少，但能真正將佛法精神以現代語言和思惟方式，簡明精確又能打動人心地表露出來的，我還想不出。不過，如果我們往這個方向思攷和努力，我相信慢慢因緣會成熟。

接觸日本佛教，感受很深的一點是，其面目非常現代化，教義的表述，可以與國際學界對接幾乎沒有障礙。還出現了用哲學方式來表述佛法境界，而自成一代大師的哲學家西田幾多郎，瑞劔老師的著作和老師的講法中就常常引用到他，和同時代的其他哲學家。鈴木大拙也在對西方學界介紹佛法時，做過很多比較東西宗教、哲學的開創性工作。

現在翻看日本哲學的研究學刊，幾乎每期都會有研究空海、親鸞、道元這些佛教高僧的論文，所用的術語，都不是只存在於佛典中的深奧文言，而是用現代語言轉換表述的學理。這就是老一代學者不固步自封，爲本民族傳統在世界之林爭到地位的表現。

瑞劔老師在這方面也是偉大的典範，他的著作中，就有以佛法眼系統批判西方哲學神學史的論述，也將佛法與西方宗教、哲學作比較研究。這樣的工作，在我看來意義重大，能令不論背景出自西方還是東方的現代學者，都能以當代的思惟和語言了解佛法的真意。唯有這樣佛教才能在現代社會真正立定腳跟，爲大衆所知、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