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原创 蒙光 2022-01-21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歎異鈔》第一節的英譯: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Wonderful and inconceivable is the divine power of the great Promise of Amitabha! By which Promise, which is unique and true, we are saved from our sins and eternal perdition. At the very moment of embracing this faith, inspired by Amitabha, and of attaining a mind within to praise His Holy Name, we can be re-born and repose forever in the Light of Amitabha,  our Father!

——瑞劔老師譯文,法雷會自印本。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將瑞劔老師的英譯以中文直譯,白話

多麽偉大、多麼不可思議啊!阿彌陀如來大願的威神力!憑藉這無與倫比的真實誓願,我們從罪業和永劫的惡報中獲救出離。

當我們頂戴這如來所感發的信心,內心生起讚歎聖號的一念時,就能重生並永遠安憩於如來慈父的光明中。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文言直譯

巍巍乎!不思議哉!阿彌陀如來大願之威神力!誓願無等無倫、真實不虛,吾輩依之,自罪業與永劫惡報中獲救出離。

頂戴如來所賜信心,心生讚仰聖號之一念時,即被攝取重生,常住於如來慈父光明中。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Saved by the inconceivable working of Amida’s Vow,I shall realize birth in the Pure Land”: the moment you entrust yourself thus to the Vow, so that the mind setupon saying the nemtbutsr arises within you, you are immediately brought to share in the benefit of being grasped by Amida, never to be abandoned.

——西本願寺出版英譯第二版修訂本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中文白話直譯:

“被阿彌陀誓願不思議之運作救助,我得以往生淨土。”當你這樣地相信誓願、內心生起要稱名念佛的念頭時,即已被引入阿彌陀佛攝取不捨的利益。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昨天突然想到《歎異鈔》。

今年(二〇〇九年)三月得以在香港拜見老師、法師,獲賜法師剛剛完成的《歎異鈔》新譯,並有幸聽聞到老師對《歎異鈔》眼目的講解。因手頭原有香港法雷會同朋贈與的瑞劔老師《歎異鈔》英譯本,及日本同朋寄贈的本願寺英譯本,突然很想對照一下,兩種譯文有何不同?

老師說過《歎異鈔》的眼目在第一段,尤其是第一句。現有的漢文《歎異鈔》翻譯解說,對第一句的領解無有不錯。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瑞劔老師說過,佛法用英文傳達,一百分最多只剩下七十分。聽過老師的講解,才知道瑞劔老師的譯文真是用盡全力以英文的方式把聖人的精神傳達出來了。

本願寺的英譯本,在文字上凖確對應,但受英文文法表達習慣的限制,不可避免地需要添加主語才能完成。在整句譯文中,作爲機方的“我”和“你”與法方的“阿彌陀”都分別出現兩次,佛方獨立的他力意味,被譯文中多出的“我”和“你”沖淡了。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而瑞劔老師的英譯方式是較爲自由而直接的。既然是用英語,索性在表述時完全擺脫日文原文的結構和語氣,直接借鑒了英文《聖經》的語言風格,用英式的讚美和陳述,但在法義的表述上仍保持佛法他力教的原滋味。

這樣一對比,結果讓人深思。並非本願寺的英譯不凖確,但很顯然,佛法在東方文化語境中的呈現,有先天的優越性。而西方的語言過於邏輯化和強調主客對立的特徵,使得英譯文對於真宗他力教無我的性格、歸於自他不二的圓融,難以把握,更難以如實呈現。所以文字的對應,未必代表意義的契合;而懂得語言,與了解教法不能劃等號,此義唯有知者自知。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廣島同朋前兩天有句話很深地打動我:不遇善知識不行,不遇真的就無由識破何謂假的

同朋自身是日本人,讀日文聖教沒有文字障礙,在日本也聽過很多真宗講師的布教,但只有在遇到老師後,才知道自己以前理解的、聽說的,都不是真的。

釋尊曾說:“善知識是佛法的全部”。法離文字,亦即文字。欲從文字中體證般若,唯有以善知識爲親因緣。

《歎異鈔》第一句的原文直譯是:

彌陀誓願不思議,必定救度我往生,如此生信動念想要念佛時,即已獲得攝取不捨的利益。

此句的精神、眼目何在呢?各人敬請自問。

欲聞師教,見:《歎異鈔》的眼目

2009.05

不遇善知識不行——從《歎異鈔》首節英譯說起

參攷:

歎異抄

歎異鈔(白话版)

歎異鈔(文言版)

《歎異鈔》的眼目

《歎異鈔》師教二則

媽媽的好處

眼中唯有祖師善知識

你的善知識在哪裏?

頂戴的心和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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