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瑞劍老師著作 釋蒙光編校 2024-03-19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信心的本質

一機一法是淨土真宗

普遍的救濟

佛法力不思議

○堺市的信者吉兵衛五十二歲左右,雖多聞、多知,也多爲人說法,但當真想到「今死了的話會怎樣呢」時,坐立不安,就把妻子留在家中,田裡的作物也棄之不顧,飛奔出家門,到攝津、伊賀、伊勢、近江之國,往返四國,見人就問:

「一想到今死了的話會怎樣呢,就無法安心地死去。請教我這個。」

雖然到處拜託,但是僧俗共同,沒有任何一位能作讓吉兵衛先生滿足的答話之人。

歸國會見大阪西方寺名為元明的老師,如右傾訴了心中的痛苦。於是元明師說:

「吉兵衛呀,如果能安心地死就好嗎?」

於一言之下疑雲忽然放晴,而合掌御念佛。從此變成了無二的信者。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神戶寺院的女兒伊井節子(十八歲),在臨終我就說了兩分鐘:

「節子小姐,雖然一死就看不到吧,但這回不得不向娑婆告假了。雖然如此,請莫擔心喲。往生御淨土什麼都不需要喔。唯以『這樣地』,而往生到等待你的阿彌陀如來身邊呀。客氣也好什麼都不需要,慈親會說『來得好啊』,令人歡喜喔。這裡是苦土,淨土本來就是你的故鄉呀」。

於是合掌念佛,那夜安靜地睡著。隔天母親一走入病房,就說「請到那邊去吧,會妨礙念佛」,做哥哥的住持也爲她說教,而安祥往生了。

○岐阜縣揖斐郡池田町的原武夫先生,以心臟病一度變成眼睛看不見時,真正地聞信我向市原房先生所說「本願力好大啊」的聲音而安心決定。其後於第二年在揖斐醫院,我去探病時,雖已經眼睛看不見了,但說:

「無法可聞  也無法可說‥‥萬歲!」

那就是御告別了。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在神戶縣立醫院以結核病入院的島岡伊兵衛(十五歲、國中二年級),是我暑假六十天之間,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三點左右,每日都去醫院陪他一起玩。其間把難能可貴的事,以孩子喜歡的方式講說。隔年一月回到故鄉大和的高田市近郊,於三月十日往生了。寺院的僧侶給他誦念枕經(通常守靈夜之前會請寺院的僧侶來為亡者念經,這時要讓亡者頭部位於北側面向西方,並在枕邊放置「枕飾」。所謂的枕飾,就是在納棺前所臨時安置的祭壇)時,紫雲充滿了室內。姐姐在葬儀之日流著眼淚,告知我此事。從那時起直到四十年後,到附近的村莊,親戚還向我說:「紫雲的故事,村民至今都還在傳說著」。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小孩子是正直又素直。因為素直地聞到我在醫院說故事的法語,所以從頂戴信心到死的數天前是以御念佛三昧,而滿懷希望地往生。

在死亡的幾天前,寄來一封信說:「託朋友寫了這封信,想要再看老師一眼」。我雖一接到書信就趕去高田,到達已是葬禮完畢之後了。雖然未能相逢,但一來就聽到了「紫雲」之事。信心是持有「素直」和「自己信賴的人」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滋賀縣犬上郡甲良町的北川孫兵衛先生在八十三歲死了,是難能可貴的信者。不知在何時聽聞了我的說法,於死前的半個月左右說「因為想見面所以請來一下」而去到他家。說「沒有聞法,唯因為想要見老師一面所以請您來呀」。四十分鐘的時間,看著我的臉,說「像親鸞聖人的樣子呀」,而歡喜著。是不思議的御緣份。是因為從「本願力的南無阿彌陀佛」和自己信賴的人故,以一言而聞信吧。若說我的一言,則除了遺傳父親之說「就這樣地」之外,作什麼御說法好呢都不知道。

○「法」者「南無阿彌陀佛,就那樣地來吧」。「機」者「就這樣地」「謝謝 南無阿彌陀佛」。

除此外,我不知說法。在此若不足的話,可去問偉大的聖者。

○『教行信證』的眼目是「行信」。除了「行」者「南無阿彌陀佛」、「信」者「聞其名號,信心歡喜,謝謝 南無阿彌陀佛」以外,沒有「行信」。其他的事,於此點的說明、釋義外都不成。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神戶三上操子(十九歲)以肺結核,因為醫生說了「再一個禮拜的命吧」,他母親就通知拜託我順便來探望。我自掏腰包另外請託醫師讓我於每天下午四點左右去探望,作了極樂的說法。因為醫生說「如果作極樂說法的話藥會無效」中間休息了三天,然後醫師來到我家認錯,「果真不頂戴極樂的說法藥就無效,所以‥‥」,而請託我再來。病人聞極樂的說法,多活了六十天。在第六十七天亡故。

於『論註』曰:

「莊嚴妙聲功德成就者,偈言:梵聲悟深遠微妙聞十方故。此云何不思議?經言,若人但聞彼國土清淨安樂,剋念願生(往生),亦得往生,即入正定聚。此是國土(淨土)名字為佛事,安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證卷)。

聞淨土的說法延壽。佛法是健康長壽之本。瑞劔今年九十歲,是托佛的御福蔭。

某夜停電,操子的母親準備火柴、蠟燭耽擱了點時間。爬上二樓說「一人在黑暗中會害怕吧」,操子回答:「因為是和慈親一起,所以一點都不怕」。

幾十年聽聞說教,還在說「心暗」的人,連操子都不如。忘記了慈親的人,會說「害怕、黑暗」。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京都的醫師水口半吉先生的母親,於臨終之時,我去探望。在二樓有三位博士圍繞枕邊,從紀州來的女性友人們二十人圍繞著其周圍。一看到病人的臉,我就

「每見遍野開

 令人懷念西彼岸」(蓮如上人)

我乃念佛相思草(注:原文葵,日文與相逢日同音)

 無日不心牽掛」(法然上人)

此身如露四消散

 此開蓮池(法然上人)

將這些歌,反覆反覆地唱著,而「極樂真是好地方呀,阿彌陀如來等著妳喲」地說著。就五分鐘的時間。暫時在樓下休息吧。因為水口氏說「請再作一遍說法」,所以又三分鐘,說了同樣的和歌。

於是病人合掌,大概十遍地稱御念佛吧,就那樣地往生了。所謂「國土(極樂)名字,為佛事」是此。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至今還活著,八十三歲滋賀縣犬上郡甲良町的金澤磯先生是難能可貴的人。因為是難能可貴的尊者,所以我經常拜訪。到了見面的時候,到相會終了,亦無說法,亦無聞法。磯先生說:

「凡夫成佛呀,是如從水壺中出火那樣的事」。

這法語很難能可貴。是「功德大寶海的南無阿彌陀佛」之完全顯現。

明明以如來的不可思議功德一個,讓我頂戴往生,卻在說「心暗、或明」的話,則很可惜呀。於「行卷」曰:

「十方恒沙諸佛如來,皆共讚嘆無量壽佛威神功德不可思議」(十七願成就文)。

又曰:

「其佛本願力,聞名欲往生,皆悉到彼國,自致不退轉」

看此喲,看此喲。在『教行信證』沒有寫所謂「心沒變得明亮,就不能往生」。寫著「以名號功德力而往生」不是嗎?這邊的工作,只是唯聞,只是唯隨順佛語而已。

往生者  唯之唯也   唯之唯

真正就這樣地 唯之唯。(瑞劔)

以不著眼於自己的心,而著眼於如來的御手之事爲肝要。

無論如何無法往生 本願有故被往生。(瑞劔)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22、佛法的學習方法

○佛教的學問,是(一)佛,(二)心,(三)眾生。研究這三者,就是佛教學。基督教的神和日本的神,都沒有稱為「若不生者,不取正覺」之本願,都沒有稱為「自利利他圓滿的大正覺」之「正覺」。稱之為「獨一真神」,是「獨裁主義」、「君主專制」。阿彌陀如來,是發誓「你若不往生,我也不成佛」,和眾生共同命運的如來。是以「若不生者」「二利圓滿」「自覺覺他」,而被稱為「大慈悲者」,和「佛智不思議」呀。

所謂信心,「那樣御慈悲的如來,原來是慈親呀」地覺醒了就是信心。

○其次雖是「心」的問題,即使像禪宗般,說「徹見心性吧」,底下的凡愚,也用千萬年地坐禪,自己的心性能見到嗎?於『和讚』(No.344·一〇七)曰:

「罪業本空無形體

 妄想顛倒所爲也

 心性本來即清淨

 此世卻無真實人」

如果凡夫,想要自己的心變成了清淨,則那正是自己心的染污,而變成了不清淨的證據。雖說「心暗」而悲嘆著,但如果想要變得明亮了,則那正是,在闇暗的正當中呀。揭露凡夫心的實態,而聖人於『和讚』曰:

「淨土真宗雖歸依

 真實之心實難有

 虛假不實此身是

 清淨之心更不存」。(No.331·九四)

又曰:

「善惡文字不識者

 真實之心彼皆有

 善惡之字自謂知

 是大虛僞之相也」(No.352·一一五)

「是非不知邪正昧

 此是愚闇罪惡身

 小慈小悲亦無者

 名利好爲人師也」。(No.353·一一六)

說不知「心明亮」之事的人,「心暗」而不悲傷,此人是智者吧,變暗則是「惡」嗎?變得明亮則是「善」嗎?於『歎異抄』曰:

「念佛行者非行非善也」

於「信卷」曰:

「按大信海者‥‥非行、非善」。

又於『歎異抄』曰:

「聖人言,善惡二者總皆不知也」

超越善惡、智愚,大悲(佛智)光明。(瑞劔)

基督教雖是大宗教,但好像康德也說過,是「倫理的宗教」,尚未超越善惡、智愚。說「原來如此」,而如白隱禪師所說:

「眾生本來佛也」

的境界是一點也沒有見到。

○「信卷」曰:

「凡按大信海者,‥‥喻如阿伽陀藥(萬能的妙藥)能滅一切毒。如來誓願藥,能滅智愚毒也」。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淨土真宗是『教行信證』。『教行信證』的宗教,是如來「大誓願的宗教」,是如來「大智慧的宗教」,亦是如來「大慈悲的宗教」。一忘掉「誓願」「佛智」和「大悲」,「自力的計度」就會跑出來。

弘法大師曰:

「諸佛如來‥‥觀眾生猶如己身」

於『菩提心論』曰:

「觀十方含識 猶如己身」

弘法大師是偉大的聖者,彼原本亦是佛吧,是高野山真言宗的開祖。曾和真言宗的大學老師有過徹夜懇談。我問:

「您何時成佛呢?」

於是老師御告白:

「沒有的事,今生或來生,都無法想像成佛之事,但願能夠來生在人間再修行。實際上大師所寫的書連千分之一都無法明白」。

聽到那話,我想,「凡夫於次生能夠往生成佛的只有淨土真宗呀」。

弘法大師雖是真言宗,但將「佛的大悲心」,如右痛切地感受、努力闡述著。將彼如來的「大悲心」彰顯到最高點就是淨土真宗的親鸞聖人。所謂

「觀眾生猶如己身」

是相應於「二利圓滿的大正覺」「若不生者的大誓願」者。

『教行信證』是真實如來誓願之書,是果上(佛智的大悲)顯現之書,是依大悲的慈親所寫之書。無仰望「誓願」「佛智」和「大悲心」之眼的人無法明白。

諸佛如來(阿彌陀如來)者,

「觀眾生猶如己身」

以弘法大師之一言,眾生應當大滿足。「因為自己的心暗」而哭泣沒有必要。自己若哭泣則阿彌陀如來也同哭泣。阿彌陀如來說:

「眾生安樂我安樂,眾生苦惱我苦惱」

○如來的大慈悲中,「機法一體」也好、「佛凡一體」也好都包含著。信心亦是於如來的「佛智」之外無信心,於「大慈悲心」之外無「安心」。正覺也好名號也好,皆非「大悲的佛智」「佛智的大悲」「大誓願力」之外者,是應好好地領解。儘管如此,如果想要哭泣的,就確實地哭泣最好。哭泣再哭泣,放聲大哭吧,透過哭泣,被「猶如己身」的大慈悲心衝撞到最好。

○於「信卷」,引『涅槃經』曰:

「實語甚微妙,善巧於句義,甚深秘密藏。(乃至)如來語一味,猶如大海水(名號不思議海),是名第一諦。(乃至)如來為一切,常作慈父母,當知諸眾生,皆是如來子」。

○於「行卷」曰(源信和尚往生要集):

一者、‥‥我歸命禮『無上功德田』。二者、慈眼視眾生,平等如一子。故我歸命禮『極大慈悲母』(彌陀如來)」。

源信和尚稱呼阿彌陀如來為「極大慈悲母」。「大悲慈親」在,不需哭泣不是嗎?

○明明「大悲慈親」在,卻「自己」想取信心,「自己」想信如來,「自己」信六字,因為「自己」變成根本,而想如何如何作地出動,煞費苦心的「他力」(本願力),就變成「自力」了。「慈親」,最能知道孩子的寶貝。那寶貝是「奶」、是「飯」、是「玩具」。在未求前就先準備了。又和孩子同苦樂,共生死。源信和尚的信心顯現於「極大慈悲母」一句中。於『和讚』(No.213·九五)曰(源信章):

「煩惱無明遮障眼

 攝取光明不能見

 大悲親心無厭倦

 恒常照攝我身也」

於「正信偈」曰:

煩惱障眼雖不見 大悲無倦常照我」。

因為忘此,所以爲心之「暗、明」哭泣呀。就好像是小孩子撒嬌耍賴那樣。

因為是和慈親一起

23、罪惡 

○世界宗教不說「罪」的宗教一個也沒有。在基督教,於「馬太傳」亦曰:「(基督)應名為救世主,因為彼能將所有子民由『罪』拯救故」。基督本人,作為所有子民的罪之「救贖」被釘在十字架而死。救濟是「罪後的拯救」、「罪人的拯救」。

在淨土真宗也說「罪」、或「罪業」「罪障」,依光明、依名號,而消滅「罪」,使開涅槃之悟,稱之為「救濟」。

真宗信徒大多數,罪的自覺遠不如其他宗教深刻,更不用說如善導大師、親鸞聖人般深刻。如果是又給人添麻煩、又偷別人的財物、甚至也殺人,如此是「罪」這樣就知道了,但即使聽聞了道綽禪師說:

「若論起惡造罪,何異暴風駛雨」(安樂集)

也好,或即使善導大師開示:

「乃由眾生障重,境(宇宙萬物的實相)(甚深微妙不可思議),心麁(粗雜、淺薄、無智),識(精神)颺,神(心)飛,觀(坐禪)難成就也」(行卷)

也好,都不容易理解,那樣的罪惡感就很少。罪惡感淺者信心無法得到。

說到彼處,聖道門的修行者是很了不起。自己(主觀)看花(客觀),如果認為自己和花不同,則早已是「無明」或是「罪」。一切的罪都從分別「主」和「客」之處生起。主客一分別,「有」(存在)和「無」(非存在)就被分別。從彼處「愛」和「憎」生起。如果愛憎生起,則從彼處一切的罪就生出來,能知道此事就是修行者。所以是修坐禪,想斷絶「主客」「有無」「愛憎」之根本地勤修精進呀。即使只看此一點,也會明白聖道自力的修行很難,根本不是凡夫可能之事。因此將「聖道門」稱為「難行道」呀。龍樹菩薩於「易行品」曰:

「行大乘者,佛如是說:發願求佛道,重於舉三千大千世界(比用手把地球舉起來還重,是全然不可能的事) 

曇鸞大師釋「難行道」曰:

「譬如陸路步行則苦」

知性地言之,就是說「絕對的真理」(實相)之理深,凡夫的智淺,悟之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真宗教徒,因為沒有學過「難行道」(聖道門),所以「罪」重也好、深也好都不知道的人就很多。此故即使所謂「凡夫,罪有的原樣,就這樣地往生」也好,即使聽到了「依無礙光滅罪」也好,都不是僅僅只有想著「哎呀原來如此」的程度。說信心無法頂戴呀,病源就在於這樣的地方。

因為「罪」的自覺淺,所以「佛陀的尊貴」也好、「本願的慚愧感恩」也好,都無法滲入身。雖說「凡夫凡夫」,但誰是凡夫呢,於自己不知道。堺市的吉兵衛聽到村裡的同行說:

「言凡夫者,連燒洗澡水的木柴都當不了吧?」

吉兵衛說:

「是呀,說得真好,正是那樣啊」。

又說:

「凡夫的心,就像在大風中撒了灰一般」。

那麼,大家說「罪」、說「凡夫」,是怎麼思考呢?因為「罪」也好「凡夫」也好都無法明白,所以佛的尊貴、本願的不思議,也無法確實地頂戴。此人在說「無法安心」呀、或是「心暗」啊,其原因是因為不知道「罪」、不知道「佛」、不知道凡夫往生的本願力故。如果是去到禪宗的寺院,用一週的時間來修行,則說「暗呀、明呀」的廢話就會中止吧。於『安心決定鈔』曰:

「凡夫若無所辨別,則難得他力之信心。然聞自力難成時,則能信他力之易行;聞聖道難行時,亦能信淨土之易行也。」

在此人,將聽聞真宗的說教停止一週或十天的時間,而去禪宗的寺院吃三十棒的方法或許是捷徑亦未可知。如果不想去禪寺,則用五萬圓左右,不管懂或不懂,把『臨濟錄』或『正法眼藏』的提唱(講義),特別託人拿到手,則「心暗、痛苦」等廢話,就變得不必說的樣子吧。因為不知道大乘佛教的深奧、難解,所以他力尊貴之教也變成耳馴雀(久聞成習慣),而說「請讓我頂戴信心吧」。如果只是說明,則無論如何地提昇說明,但依說明無法頂戴信心。在此處比什麼都重要的,是回到幼稚園,「大死一番」最好。即使是真宗,沒到達大死之處不行。「大疑之下有大悟」,未到「大疑」之處沒有「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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