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默老師法座開示 釋蒙光編校 2023-10-21
《臨濟錄》是大乘佛教的精髓,跟我們學的淨土教,角度不一樣。《臨濟錄》是臨濟禪師在自行的立場上,講自己的三昧境。臨濟禪師是一位大德,能入三昧境,而我們是凡夫,無法入三昧境。是彌陀的三昧境化作淨土,我們凡夫只能被帶到彌陀的三昧境,也就是淨土。我們凡夫沒有辦法靠自行入三昧境,只能靠彌陀的本願力,入彌陀的三昧境,也就是往生淨土。
這是親鸞聖人所作的和讚,「到安樂佛國,這是必定成佛的道路」*,「道路」講的就是方便,所以往生淨土是為凡夫開的方便,「這是無上方便的緣故,諸佛皆同勸淨土」,勸眾生往生彌陀的淨土。道路是方便,所以我們才到得了極樂淨土。也不只是到安樂國土去的道路,我們從日本來福州,也是需要走道路,沒有道路,我們來不了這裡。我們來是搭飛機,飛機也有飛機的航路,航路就是方便,透過這個方便,我們才來得了福州。搭飛機也是一種方便,如果我們是候鳥,就可以用飛的來,不用搭飛機,所以飛機是一種方便。所以我們是利用這個工具、方便,我們來到福州。
*注:
安樂佛國往生者,
畢竟成佛之道路。
無上方便爲衆生,
諸佛淨土皆勸往。《高僧和讚·曇鸞和尚》(No.161·四三)
禪宗的人靠自行的力量,入三昧界覺悟的,而我們凡夫是「機無」的存在,是無力的存在,只能靠淨土的功德,入彌陀的三昧境。我們眾生能夠往生淨土成佛,完全是靠淨土的功德。淨土的功德給眾生佛的功德,讓眾生往生淨土,這個就是淨土的功德。也因為是淨土功德的緣故,往生淨土的眾生必定能夠成佛。
只要是凡夫,沒有往生淨土的話,絕對、絕對無法成佛。所以我們是非到淨土不可,我們沒有透過彌陀淨土,絕對無法成佛。沒有透過阿彌陀佛的淨土,凡夫不論如何能說高妙的佛法,也沒有辦法成佛。
成佛有成佛之道,禪宗的自行是靠禪坐,禪坐是入三昧境的道,而我們的成佛之道唯有靠淨土的功德。
要聽清楚,禪三昧只有誰可以做得到?唯有聖者,方能入禪三昧,我們凡夫是無法入禪三昧的。我們凡夫模仿聖者,想要靠禪三昧入三昧境,都會落第、不及格。
自古至今,有很多人模仿聖者作禪三昧,但是沒有一個是得到成就的。我們是依佛的功德成佛,能夠念佛成佛的,只有佛德才有這個力量。凡夫也有凡夫的德,但是用凡夫的德想要成佛,這是行不通的。
《臨濟錄》是中國禪宗的禪書,臨濟禪師要來跟黃檗禪師修學佛法,黃檗禪師就問他:「你真的有心修行佛法嗎?」臨濟禪師回答:「是,弟子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修行佛法的。」黃檗禪師又問:「你真的能不惜生命來修習佛法嗎?」臨濟禪師回答:「是,弟子不惜生命要來修習佛法。」
因為他能不惜生命,當他開口問「什麼是佛法的的大意」,黃檗禪師就給他三十棒,他就落荒而逃,因為三十棒不是輕易能夠受得了的,不逃的話,會被打死。說能不惜生命地修行佛法,三十棒就打得你落荒而逃了。
逃回去以後,師兄弟們又跟他講:「你這樣不是不惜生命,你還是要再去。」去第二次,也是打了三十棒,也是受不了。想的跟事實不一樣,自己以為可以不惜生命地修行佛法,可是三十棒你能受得了嗎?也是受不了,也是落荒而逃。師兄弟們又再慫恿他,第三次去,還是被打了三十棒,還是受不了、跑掉了。
他想想,可能跟師父無緣,就跟師父告辭,要去別的地方另尋明師。黃檗禪師就跟他講:「你既然無緣在這裡,你就到大愚禪師那裡去參訪,大愚禪師是一位有道的高僧。」於是他就到大愚禪師那裡去,到那裡之後又被大愚禪師揍了一頓,大愚禪師說:「你這麼沒出息,你的老師那麼慈悲在教你什麼是佛法,你還領悟不到。」當他揍臨濟禪師的當下,臨濟禪師因為被打了九十棒,因緣成熟,當下就恍然大悟。也因為這樣,又回到黃檗禪師的座下,去接老師的衣缽。
真正的佛法,用口講,不行。那要怎麼辦?最好的說法是什麼?無言的說法。所以釋迦牟尼佛的相都是禪定相,這是無言的說法,這種說法最高。最高的說法,是無言的說法,所以聽聞的人也要無言的聽聞。
什麼是「無言」?不可以動腦。所以不可以用耳、眼、口,用這三個來學法,就不行了。真有心修行佛法的話,不要用眼睛、耳朵、口來學法聽聞,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到大樹下,坐在大樹的前面,看著樹,然後傾聽大樹的聲音,傾聽大樹無言的說法,釋迦牟尼佛就是這樣子成道的,是不用眼、耳、口的,是無言的。佛陀的悟道、成道,是看清澈的天空,夜睹明星,豁然大悟。(老師手舉念珠向大衆)這個佛珠,你一直望著它,佛珠也在對你作無言的說法,它有佛的光明發散出來。你入三昧境,就能看到佛珠發出佛的光明。
我們凡夫用我們的眼、耳,是沒有辦法聽到無言的說法。真正能夠修無言的行法的人,就能悟道。佛陀的相都是禪坐的相,這是佛陀的行狀,佛一直都是在三昧界裡面。入三昧境的人,看這個世界是一如的世界,但是要入三昧境,必須要不惜生命。我們的開山祖師親鸞聖人,他也是不惜生命的學佛陀修法,模仿佛陀的修行、行法,但是修不動。一般人想要模仿佛陀的行法,即使你有辦法去模仿,也沒有辦法真正地悟道。
真有佛法的人,他看天空,能夠聽到天空的說法、聲音。真正的聽聞佛法,先用耳朵聽,再用眼睛聽,最後是全身的聞法。這個是全身的聞法,要能夠聽到天空的說法,如果你還會唱歌、跳舞,還有這種心的話,是聽不到的。
萬物都在對我們說法,佛珠也在對我們說法,電燈也在發出聲音,太陽也發出說法的聲音。能夠聽到太陽說法的聲音,是入三昧境的人,而能夠入三昧境的人,就是能夠成佛的人。狗的汪汪,也有不同的汪汪聲。狗生氣時,有生氣的汪汪;歡喜的時候,有歡喜的叫聲。貓也是一樣,不同的情況會發出不同的聲音,雖然都是喵喵,但是是有差別的。
真正聽到宇宙的聲音的人,是釋迦牟尼佛。真正入三昧境的人,就能夠聽到宇宙的聲音,從眼睛進來。一般人聽不到宇宙的聲音,雖然做不到,但是你要知道有這樣的事實,知道有宇宙、天空的聲音。
聲音有很多種,有佛的聲音,有三昧的聲音,有悟的聲音。有沒有悟道,看臉就知道了。三昧的聲音或宇宙的聲音,對我們來講,是化作淨土的聲音,進入我們的身心裡面來。欲望很重的人,能聽到的是什麼聲音?是地獄的聲音,為什麼?因為地獄的聲音是煩惱的聲音。那煩惱的聲音是什麼?有錢,就會去享受,到飯店去喫好喫的東西,這個都是煩惱的聲音。
任何東西都有發出聲音的。生氣的時候,生氣的聲音就從你的臉色跑出來。你們都有嘗試過憤怒的聲音了吧,臉色不好看。疲勞,也有疲勞的聲音,疲勞的聲音是想睡。我們每一個人都在不同的時段,發出不同的聲音。不只我們人有聲音,大自然也有聲音。下雨天,有下雨的聲音;颳風的時候,就風吹的聲音;下雪,有飄雪的聲音。
聲音是附屬品,是連帶而來的。譬如,人生氣的時候,會禁不住帶出附屬品來,什麼附屬品?罵人。人開心的時候,就會「啊,我好開心喔」,這個聲音是開心的附屬品。聲音是附屬品,當我們心中不高興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聲音出來之前,就先有不高興的臉了,然後再說不高興的話出來。我們每個人都有表情,那個表情就是你的聲音了。看人的臉,他心中在想什麼,都知道。你是用什麼心,你現在的心是歡喜的心,還是厭惡的心,一目瞭然。動物都有表情,表情會傳達心聲出來。
因為佛是活在無言的世界,所以沒有表情的。跟佛很相近的,是媽媽。媽媽即使很氣孩子,她也會憋住,而後耐心地勸孩子。媽媽縱使氣得要命,她只會躲起來哭。會把聲音從表情流露出來的,這就是凡夫。佛跟凡夫不一樣,佛不現表情的,佛是「眾生安樂我安樂,眾生苦惱我苦惱」,他不放在他的表情上面。
佛是無我的,所以他從不生氣,他默默地承受著。我們凡夫因為有我,所以我們一不高興,馬上就看出來了。如果佛像我們凡夫那樣顯露表情,佛憤怒的表情和地獄的鬼卒也沒有兩樣。釋迦牟尼佛也有傷心的時候,釋迦族被滅掉了,但是佛是無心的存在,所以他在無心中,把悲傷之心,轉為憐憫眾生的心。佛珠也是無心,所以佛珠也是佛喲,所以不要隨便糟蹋、浪費佛珠,不然一定會有果報。
(問)禪宗和淨土真宗的善知識,有何區別?
(答)禪宗的善知識教你如何坐禪,教你無心的境界;淨土真宗的話,不教你無心。把佛心、慈親心如實地教給我們的,是真宗的教法。淨土真宗的善知識,是如實地教給我們佛心、慈親心。
(問)淨土真宗好像跟禪宗有很相像的地方,不要執著那些,回到佛的佛心、慈親心,跟禪宗的無心好像很相像。
(答)是有很相近的地方,什麼地方很相近?御安心,這個安心,不是凡夫自己安心,而是領受佛心的安心,這才叫御安心。御安心的世界,是無心、無我的,它沒有「我知道了,我懂得了,我安心了」,沒有這些。有「我懂得了」的心,那是我執的了解。
所以你從剛才聽到現在,只要有「我終於明白了」的心,那還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也是零;不明白,更是零。你懂或不懂,都是這腦袋瓜在作怪。真正的懂,是不說我懂了而懂,是不懂而懂。真正不懂而懂的人,自然而然會憶念之心常在、知報謝佛恩,這是很自然的流露。
(問)在禪宗,說自己悟,就不是真的悟;在真宗,說自己安心,就不是真的安心。悟不悟、安心不安心之間的不同,顯現在哪裡?
(答)在自然的世界,禪宗和真宗是一體的,是「一」的。「我懂了」,是假的;「我不懂」,更是假。懂或不懂,對你都沒有幫助。
(問)既然修不動,為什麼一直講禪宗?
(答)我們為什麼要講《臨濟錄》?就是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凡夫。透過《臨濟錄》,你可以曉得凡夫的執著有多麼的深重。是為了讓你知道自己是凡夫,所以才講《臨濟錄》,而不是要讓你去修禪宗,所以講《臨濟錄》。
很多人都搞錯了,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禪宗的。有禪,但是沒有宗,這個宗是人加上去的。什麼是禪?禪是無心、無我的世界。
(問)禪的無心是徹底破掉我?
(答)對。
(問)那真宗的無心呢?
(答)真宗的無心是靠彌陀的功德,讓凡夫無我、無心的。所以,人在彌陀的本願中,自然沒有擔心。你有擔心你不能到安樂佛國嗎?有擔心的話,就是還沒有遇到彌陀的功德。你擔心沒有辦法到彌陀佛國,那只有等著被鬼修理。真正領受到彌陀功德的人,對自己的往生成佛是沒有擔心的。
(問)真正得到御安心、體會到彌陀慈親心的人,是不是也就是禪宗所講的無我、無心?
(答)有共通之處。
(問)那是說也有不同之處?
(答)對。真宗是託佛的福,託佛的功德;禪宗不是靠阿彌陀佛,是真理的世界。真宗是要靠阿彌陀佛的功德。我們凡夫能夠達到的無心,是靠彌陀的功德。你能體會到的無心,和禪的無心有相通之處,你能體會那個味道,但是這種無心是靠彌陀的功德,不是完全無我、無心的。雖然是御安心了,但是你還是凡夫;而禪的無心、無我,已經不現凡夫相出來了。
(問)真宗的安心是不是在下一生在淨土成佛?那禪宗的無心,下一生能不能成佛?
(答)無心當下就是佛的世界了。
(問)以前有看過一種說法,這個當下解悟同佛,但還需要三祇修福慧?
(答)你看的講那樣話的禪宗,表示還不是真正的無心。我現在講的是真正的禪。真正的禪是無我、無心,這個是佛的境界。即使你說你已經悟到無心了,只要你還有一點自己存在的話,就不是真正的無心。(老師舉起手中的念珠)這個東西是無心,所以你放掉它的話,它會往下掉,不會往上飛。
(問)……
(答)你說可以這樣理解嗎,只要有理解,就是錯。用你的頭去想,就是錯。把這個想的頭,打破。真正的宗教,是仰信的世界,不要用想的、用理解的,想的世界是不行的。不管你怎麼想,都是「我」的想法。
(問)真宗,不斷地放棄自己的力量;禪宗,也是要我們盡量的放棄我執。一個是正面,一個是反面,實際上都是一樣地去做?
(答)你嘴上講的,似有一理,這個理也沒有錯,問題是:你現在在哪裡?你是在佛證悟的世界,還是在凡夫迷執的世界?
(問)在迷執的世界。
(答)既然是在迷執的世界,不論你開口講多少,都是零。講那麼多,都是零。對你而言,只有什麼差別?「你被阿彌陀佛救度了沒?還是還沒有被阿彌陀佛救度?」只有這個差別而已。
真正在阿彌陀佛的救度中的人,不論是生是死,都是大安心。不論鬼有沒有駕著火車來現,他都是大安心。這個最現實,所以老師問你:你現在在哪裡?
(問)問題是對地獄的恐怖感不夠。如果我真的恐怖到極度,修行必定會很精進。但我老是很懈怠,說明對地獄的恐怖不夠,無法真正領會,不知道怎麼辦。
(答)這個就是凡夫。你現在的問題,就是因為你並沒有如實地知道自己是凡夫。你這種心態,是沒有凡夫的自覺。從開始到現在,你開口所講的話,都是聽來、記住、講出來的而已,並沒有真正地起凡夫的自覺。
(問)這如何對治?對佛要極度崇拜,對地獄要極度恐懼,但是這兩個都無法生起。(光按:説「要」如何如何,皆是從自我出發的計度,非信心之正義。)
(答)你說不曉得該怎麼辦,老師說,也不能怎麼辦。就是因為不能怎麼辦,所以才需要靠阿彌陀佛。你的學佛都是假的,你都是聽來、記住、講出來的而已,很不實在。
你應該把重點放在凡夫的自覺上。
不管聽多少、講多少,都是零分。
(問)我自己也是沒有凡夫的自覺,怎麼辦?
(答)沒有凡夫的自覺的人,那沒辦法,你只好等到臨終的時候,鬼駕著火車來現,那個時候你就能夠明白,原來老師講的凡夫就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你是佛,就不會有鬼駕著火車來接引你了,問題在這裡。你現在還是一個活人,所以你什麼都可以講,但是等到你臨終的時候,自己的頭腦轉不動了,有的只是業力現前而已,那個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麼叫作凡夫。
人臨終和人活著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人臨終的時候,業力全部現前,那是絕對恐懼、絕對無力,臨終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嚐到這個。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這麼辦、那麼辦,怎麼辦都沒有了。你以為臨終的時候念念「南無阿彌陀佛」,就會被佛救,你把阿彌陀佛的救度想得太天真、太幼稚了。有這種心態的人,他的佛法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就沒有力量出來;沒有力量出來,臨終時鬼就會駕著火車來現,來把他帶走。
(問)淨土是佛力加持進入的無我界,禪境是無我、無心、無佛的真如世界,怎麼進去?是不是三無的同時?
(答)禪境是無我、無心的真如界,你如果如法去修行,就能夠證入禪境無我、無心的世界,理上是如此,問題是:你能不能修得了?問題在這裡。如法修行,就能夠無我、無心,問題是你能夠做得到嗎?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應該要先問自己能否如實修行。老師可以回答你,能如實修行的人,就不叫做凡夫了。
禪的修法,無人能修。雖然有修法,但是沒有辦法跟修法一致的話,就沒有辦法進入那個境界。你問怎麼進去,問得好像自己可以跟修法一致,這個就是太不了解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
凡夫能夠如法修行的人,一個也沒有。能夠如《阿彌陀經》修行的人,凡夫一個也沒有。那你怎麼辦?有修法,但是你去不了。到香港,有各種路可以進到香港,你是走什麼道去香港的?
(問)得到彌陀御安心的人,已無所謂安心、不安心的問題,是絕對的大安心,和對未來要去的世界的好奇而已。
(答)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為什麼?他還有自己要去,那種心意很強。自己哪有力量能夠去?
(問)是對未來要去的那個境界的好奇。
(答)有這種心態的話,不是真正的安心。我們是被彌陀帶往淨土,是被彌陀帶回家,那是對彌陀一種絕對的信賴。真正安心的人,不會對未來要去的世界好奇,不會用好奇這種字眼。佛是不打妄語的,佛語無虛妄。
(問)不是懷疑,是好奇。
(答)好奇跟懷疑是一樣的。真正大安篤的人,是沒有好奇這種心的,有的只是謝謝、感謝而已,有的只是無限的感謝、感激。半信半疑的人,才會用好奇兩個字。佛法不是好奇的世界,而是信念的世界。真正的大安心,這種時候是不用好奇心的。真正大安心的人,不會產生好奇的心出來。真正的大安心,不會有一大堆自己的想法。就是半信半疑,人才會有好奇心出來。所以盡量不要用好奇這個字眼。
(問)我問老師,往生淨土時會不會嚇一跳,老師說自己到時也會嚇一跳。那老師的嚇一跳跟好奇有什麼不同嗎?
(答)你不能把嚇一跳跟好奇併在一塊。
(問)這兩者之間有何不同?
(答)好奇是半信半疑,已經是這麼解釋了,你還問有什麼不一樣!
(問)大安心的人,對淨土境界的理解是怎樣的?
(答)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問)我是好奇。
(答)會去好奇別人的想法,只有被鬼修理的份。「臨終時,鬼駕著火車來現」,這個才是真正大安心的世界。沒有安心的人,就是「臨終時,鬼駕著火車來現」;大安心的人,即使業力牽引,火車來現,但因為有佛力加持,所以沒有恐懼,「哦,火車在哪?讓我坐坐看。一坐上,真不思議,竟是朝著西方佛國走」,這個是大安心。這裡面,哪有一點好奇心在?真正的安心,會讓你產生這種力量出來。阿彌陀佛的佛語,沒有虛妄,所以才跟你們說沒問題。也就是因為沒問題,所以真正的感謝才會出來。
如果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就等待真暗闇出現吧。真暗闇的世界的心境,你一定會出現一次。以你現在這種心態,只能再經歷一次真暗闇的世界,你才會徹底地低頭。
(問)佛經上面說,淨土有七寶池、八功德水,那老師說極樂是無心、無我的世界,我覺得兩者統一不起來。
(答)無心、無我,是無上殊勝的世界。用語言要來形容無上殊勝的世界,只能像《阿彌陀經》那樣,用人間最尊貴的來形容。透過那樣的形容,跟你說佛國是無上殊勝的世界。也就是說,你沒有辦法想像那樣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
(問)這是一種方便嗎?
(答)那不是方便,是真實。你讀《阿彌陀經》會沒有辦法相信,是因為你是凡夫,人沒有辦法相信很殊勝的世界。
(問)有些人念佛的時候,會在夢中看到七寶池、八功德水的景象,這種境界是不是真實的西方淨土?
(答)人肉眼所見,尚且不可靠,何況是夢中所見?是《「佛說」阿彌陀經》,請不要忘了「佛說」《阿彌陀經》。《阿彌陀經》是佛說的,不是凡夫靠想像力寫出來的,這裡你要弄清楚。
(問)說來說去,我們都是小看佛。
(答)對。
(問)沒有深信。
(答)不是沒有深信,而是無法深信。你說沒有深信,你還以為自己可以深信。佛哪是你可以深信得了的?
(問)有一些往生的人因為臨終助念,也能燒出舍利子什麼的,好像也有瑞相,那這跟往生與否有什麼關係?譬如單純靠臨終助念,對往生有沒有幫助?
(答)人能夠燒出舍利,跟往生與否是沒有相關的。人死燒出舍利,那只是個人的修為,不要把它當作是往生的證據。把它當作證據來看,那是人的想法。
(問)肉身菩薩呢?
(答)肉身菩薩是禪定力的功德。身為一個佛教徒,不要太在意這種肉身菩薩,他們是很殊勝沒有錯,但不要認為他們比佛還偉大。
2007.12.27晚上七點 講於福州